無論在哪一個時代,魔鬼迷惑的工作從來沒有半分怠慢。自從耶和為亞當和夏娃設立伊甸園,魔鬼已開始其迷惑的工作,以至蛇引誘女人吃了耶和華所吩咐不可吃的分別善惡樹果子,然後亞當也吃了。耶穌在世時,魔鬼又在曠野出現在耶穌身邊三次試探祂;聖經說魔鬼「用完了各樣的試探」,既指魔鬼技倆有限,始終沒有足夠力量勝過耶穌;但這話同時又指魔鬼竭盡所能,誓要把耶穌絆跌。牠當日如此出盡全力去試探耶穌,今天亦同樣用盡各樣的詭計迷惑教會。保羅三番四次說魔鬼經常運用牠的詭計,要動搖教會眾信徒的信心,這樣基督的教會就可以不攻自破(林後二:11、弗六:10-11)。魔鬼在世上佈下天羅地網,使普世的人在不同事情上都陷入牠的圈套;同時牠亦在世界造就各種各樣異教之風,務要藉著錯謬的教義道理混亂教會的信仰,使教會偏離以寶血買他們的主。現今異端教義上最為猛烈的,相信非靈恩運動莫屬了!
筆者從前在事奉教會中寫過一篇名為【迷惑的靈】的文章,提到現今這時代充滿了異端假道的迷惑。這其實是自己心中一個沉重負擔,因無論在明在暗,魔鬼都把很多似是而非的道理滲透至各教會的各層面之中,叫信徒不再看重耶穌的十字架,也不再留心耶穌基督再來及教會被提的指望。當然牠喜歡把信徒的眼目挪移離開主耶穌,又藉著很多錯誤教訓、道理把信徒的信仰根基毀了。根基若毀壞,主的教會還能作甚麼呢!?
雖然如此,當看到這篇文章的主題仍可能會讓人感到奇怪。談「靈恩運動」,卻由神所重用的一位僕人約翰衛斯理說起。一直以來,筆者心中都有個念頭要從這個角度去剖析及分享靈恩運動的迷惑。然而經過一番思想,心中也很掙扎是否應該分享這樣一篇專題,因為不希望引起過度的疑惑或議論。我亦不是要否定這位神所重用的僕人,更不是質疑這位神僕在主裡面所作的工——他作工的果效至今仍然清析可見!為了寫這篇文章,我也曾仔細讀過《約翰衛斯理日記》一書。我不想只從別人的分析評論去了解這位神僕,希望能從他自己的文字,藉他自己的眼光,認識他及他的事奉。
作為傳道人,我真誠佩服約翰衛斯理這位神的僕人。他對主對己都真誠。他傳道初期認為自己未有得救的把握;畢竟因信稱義的福音真理在當時世代未如今天這般傳揚得普遍及全備。雖然他在信仰生活及行事為人上已經極為自制和克己,但心裡沒有喜樂,又常常懼怕死亡。他為此懊悔,認為自己「靈性資格還不夠」。一次他乘船前往遠方作工,眼見同船莫拉維亞教會的信徒,不論男女老少在風浪中竟然都不懼怕死亡,使他更為熱切尋求要有得救的把握。在他日記中,常常看見他對自己的靈性、信仰和事奉有深切的反思,又看見他多次向神真誠坦率的禱告呼求。早期他在美國的喬治亞洲(Georgia)傳教。後因感到在美已無可作工的空間便重返英國。返英以後,他得到一些信徒帶來的真理幫助,才認識單因著信便能得以稱義的福音,有了重生的經歷,自此對於永生有了把握。他火熱地傳揚主道。他傳道的熱忱,事奉的魄力和能力,以及神在他身上所顯出的大能和功效,都說明他的確是一位蒙神所用的僕人。
當時的英國基本上是一個固守國家教會信仰的地方。國家教會不能接受約翰衛斯理有關「信而得救」的福音要道,接受不了他指責會眾的罪,不容他再站教會講臺。他便走到戶外、礦場、工廠去講道。他隨走隨傳,甚麼地方都可以成為他的講臺!他又常常走至墳場之中,以死人墳墓的墓石為臺,哪怕日曬雨淋、疾風暴雪,每天站在墓石之上向群眾講道!他有一句名言:「我把整個世界當作我的牧區。」當時他被國家教會所排擠,再無法走上教會講臺見證主道。但他的眼光卻在更廣更遠之處:全世界。因此他在日記中說:「無論在甚麼地方,向凡喜歡聽道的人傳報救恩的好訊息是理所當然,也是我本分所當作的。」他更曾說:「我真是為講道而生的!」
他的事奉常遭人激烈的反對,同時又顯出神的大能來。據他的日記所載,有一次正當約翰衛斯理負責一個晚上的聚會,有人僱用一個女人前來蓄意擾亂。正當這女人發作,約翰衛斯理目光離開會眾,單單朝著這女人講道,告訴她主耶穌怎樣愛惜她的靈魂。這女人大受感動,滿臉羞慚,自此不再在會中滋事。又有一次有一群暴民集結在他的家(當時常有暴民受反對者所雇攻擊他們),他讓眾人進入屋內,開口向他們傳講耶穌的福音,最後眾人暴怒止息,還願意與他一起禱告。類似的例子在他的日記之中多得不可勝數!
作為傳道的,我十分尊重及敬佩這位神所重用的僕人,不敢妄作評斷。而且事隔多年,今天的我們與當代人處於完全不同的世代。任何以今日眼光對他所作的評論都成論斷,都不合宜。再者我清楚的說,我真的對約翰衛斯理的委身、恩賜及事奉的能力極為佩服!神在歷代教會中在祂的家展現一次又一次的能力,帶來一波又一波的復興,往往都是從教會中選中並使用極為少數全然委身的人——如約翰衛斯理一樣!然而縱觀聖經所載的人類歷史,自亞當受造,魔鬼在伊甸園中以蛇的形象出現,在神所造的世上尋縫子,要破壞神的計劃。魔鬼的惡計可以在神作為沉寂、教會光景低沉的時候表現出來,牠破壞的種子亦可以在神大顯復興作為之時暗暗深藏在教會中。經過多年暗暗生根,一旦教會復興的氣候過去,魔鬼暗暗撒下的破壞種子便忽然顯露,甚至幾乎把神的教會拖垮下來!這就如神使以色列人奪了耶利哥,魔鬼卻同時藉著亞干埋下了艾城失敗的種子。縱然約翰衛斯理竭盡所能建立教會,在當時藉著露天佈道把耶穌基督純正的福音帶至「遠離教會」的罪人之中;但魔鬼卻在這復興作為中暗暗散播了破壞的種子,及至合適的氣候出現,種子發芽生長,長成龐大的迷惑大勢!
今天靈恩派的領袖常常喜歡「尋根」,要從聖經及教會歷史中尋找靈恩運動的根源。他們往往會提及約翰衛斯理在大復興時期的歷史。按神的僕人吳主光先生在《靈恩運動全面研究》一書所說,他們是「強將衛斯理約翰的聖潔運動作為其根源」!事實上約翰衛斯理一生忠誠事奉主,沒有任何記錄指出他「說方言」,至今流傳在我們手中的講章可見,他的確是傳揚純正的福音要道,指斥人的罪,又指示人們一條「單因著信而蒙拯救」的路。沒錯,他的日記記下了不少參與他聚會之人的「狂熱現象」,甚至按現象說與今天靈恩教會的混亂情況極為相似,但這種狂喜或大哭的現象亦在當時別的教會中屢見不鮮,並非單在約翰衛斯理的循道派教會。或許這是因為當時的人久渴逢甘露,在神的靈感動之下反應過度。然而在這種情況下,約翰衛斯理依舊傳揚這單單因信得恩典的福音!他的日記常記下他自己怎樣因著這個使人「白白得救」的福音充滿喜樂;他為這「單因著信」的福音更為當時一些教會中人所逼迫!
若要查究他被靈恩人士引為「根源」的原因,相信便是他的聚會中常有過度奮興的現象,並他所傳揚的「聖潔觀」與「第二次恩典」這偏差教義了。這些方面,主若願意我們將在未來進一步談論。而在今次的淺談中,巴不得我們都能明白歷代以來教會所受在教義上的迷惑及困擾實在是大!魔鬼一直以來運用牠那「陰間的權勢」試圖「勝過」主的教會。按現實說,有不少教會落入魔鬼的迷惑,信從了錯謬的教訓。今天的信徒若不按知識分別對錯、明辨是非,恐怕要陷在網羅,被魔鬼任意擄去!
面對如此的迷惑及危險,巴不得基督徒都能明白,我們不能被動地單靠傳道人、牧者去抵擋試探與迷惑。神若給予我們引導教會、牧養羊群的職份,我們便當竭力守護教會,且該像猶大一樣常常勸勉主的教會「為從前一次交付聖徒的真道竭力的爭辯」(猶3);然而主的群羊也不得不裝備自己明辨魔鬼撒旦的詭計。不然教會一旦有一天失去了地上可見的牧人,又遇著異教之風猛烈刮來,無人能用真理作出正確的試驗,教會能不遭害嗎?
今天福音信仰所受的迷惑和衝擊之大難以言喻。它們不像尼布甲尼撒所立的金像,一眼可看明是敵擋正道的事;它卻像慢性的致命毒藥,在不知不覺之中流行於全身,叫基督的身體——教會——無可察覺。及至察覺,勢必是深受毒害,無可救藥。我們不要以為我們的教會必能免禍。今天我們平安無恙,倘我們沒盡本分裝備自己,他日面臨挑戰,必悔恨當初的疏忽、閒懶。這樣的忽略,是將來無法補償得到的。